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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戀文男主降為男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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虐戀文男主降為男配

“顧總, 下午一點半的飛機,這是行程表。”剛到公司,就看到張秘書等在電梯口, 第一時間遞上一個文件夾。

顧譽衡接過,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看, 看到滿滿七天的行程, 心中哀嘆。這位真是工作狂,一年365天, 350天都在工作, 還十分享受。

他隨手把文件夾遞回去:“沒問題。”

認命。

幾萬人的飯碗, 原主沒弄砸, 他也不敢砸呀, 唉。

張秘書雙手接過, 微微欠身,轉身下去準備下午的出差。

顧譽衡坐到辦公桌前,回顧著記憶,學著原主的思維和作風處理公務,處理得差不多時, 突然想起, 出差的事應該給白思筠報備一下。

“下午出差, 為期一周。”

白思筠在家裏帶了一個上午, 哪裏也沒去,飯也沒吃, 就這麽坐著,看著熟悉的婚房, 發了兩個多小時的呆。

她回顧了前世所有記憶,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著重梳理了好幾遍, 默默想著自己該怎麽做。

不可避免的,越梳理,越傷心,越恨顧譽衡。

而這時,顧譽衡發來了這條短信。

這是他第一次出門向她報備。

白思筠又想起他早上出門前那句話……

但很快,她又想起了這場出差的後續,什麽遲疑都沒了——一周後,出差回來的顧譽衡將在機場與白宛重逢,和白宛高高興興拍了合影,被白宛發在朋友圈。

底下熟人的評論各種驚訝揣測打聽,白思筠這個妻子卻隔天才看到這條老同學的朋友圈,而那個男人,回來後半個字都沒說。

不,還是有些異樣的。

對她更加冷淡,沒有好臉色。

白思筠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得抖動,眼神頓時銳利起來。

顧譽衡忙著接手原主的龐大商業帝國,首富,霸總,人設很爽,維持好難。

他出差第六天時,所有工作基本完成,狀態終於穩定,這才有空想起前世劇情。

“張秘書。”想起劇情的顧譽衡默默扭頭看向身邊的青年。

張秘書忙挺直背等候吩咐:“顧總。”

“明天的飛機票還能改簽嗎?”

張秘書臉上有一秒的空白,因為他入職以來,從沒見過這位上司更改行程——在沒有任何突發的情況下。

他的工作生活和機器人程序一樣,都是設定好的,誰影響他,會被他眼神淩遲,秋後算賬。

“哦,”專業的張秘書快速回神,“您要改到什麽時候,我查一下機票。”

顧譽衡還沒說話,張秘書便掏出手機快速看了一圈,然後告訴他:“抱歉顧總,明天的機票都已售罄,您需要安排私人飛機過來接嗎?”

私人飛機……

顧譽衡摸上額頭:“……算了,不用改了。”

臨時開私人飛機過來,大支出。

不就是前女友,不值得他花這筆錢。

顧譽衡瞬間想開了,坦然等著明天回家。

第二天,顧譽衡上飛機前又自覺給白思筠報備一聲:“今天下午2點落地,晚上回家。”

做一天老公,自覺一天。顧譽衡自認為很有敬業精神。

順便也讓地府那位學學,別光顧著痛苦了,想想自己哪裏沒做到位。

覺得自己棒棒噠的顧總,並不知道這條報備短信在白思筠眼中是什麽意味。

“正愁不知道這對狗男女什麽時候碰上呢,來得正好。”白思筠迅速收拾裝備,換了一身黑色低調的運動裝,趕往機場。

今天天氣晴朗,萬裏無雲,顧譽衡的飛機準點落地,張秘書拖著老板的行李箱跟在老板身後,聯系已經等在停車場的司機過來接人。

“譽衡?!”突然,一個略顯激動的女聲在他們側前方響起。

顧譽衡聞聲看過去。

迎著機場落地窗的光,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生亭亭立在那,及腰的長發因為主人的動作散了幾縷在胸前,碎花絲巾折成發箍的模樣系在耳後,清新自然。

在她身上,五年的時光仿佛消失了。

她十分驚喜地朝著他走過來:“譽衡,真的是你!你……知道我回來?”

顧譽衡對她點點頭,仿佛沒聽到她遲疑的後半句:“嗯,挺巧,出國?”

白宛尷尬了一瞬,臉上發熱,說:“……我回來,這幾年不是一直在國外嗎?”

顧譽衡還是那副面孔,哦了一聲,沒話了,似乎對她出國還是回國並不感興趣。

氣氛瞬間冷淡至極,從舊情人相遇變成了分手男女尷尬碰面。

只是白宛記憶中的顧譽衡一直這樣,很少看見他身上有什麽人的情緒,所以她也沒覺得異常,只當他的確沒聽到自己的話,依舊自信當年對她百依百順的顧譽衡,對她會是特殊的。

是啊,特殊。

有玉墜在,她一直是特殊的。

想到這,白宛重新笑起來,像一朵迎風搖曳的茉莉花,笑吟吟地望著他調侃:“回國第一天就遇到你,我們這是什麽緣分?”

顧譽衡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,然後掃視了人來人往的機場一圈,最後看向白宛:“首都機場日均旅客吞吐量幾萬人次,這裏又是vip出口,這麽多人裏遇見一個熟人,概率挺大的。”還用不上緣分。

白宛終於僵了神色,眼神轉為落寞地看著他:“譽衡……你——”

突然,一群人尖叫著朝著他們方向狂奔過來。

顧譽衡一驚,扭頭去看四周發生了什麽,視線轉到某處時,停住了。

“啊……譽衡……”白宛被人重重撞了一下,身子失衡往地上倒去,下意識伸手向顧譽衡求助,想抓住他的手。

顧譽衡聽到了,但是他沒理會,大步走向人群對面的大圓柱。

柱子後面,有個和那群狂奔女生相似打扮的人,長長的鏡頭,利落的運動裝,然後舉著相機往他們那個方向拍。

只不過,那群女生都在往他剛才所在方向跑,這個女人,看到他過來扭身就走。

他追過去。

她直接跑了起來。

“白思筠,你跑什麽。”顧譽衡不追了,無語喊她。

白思筠低著頭繼續跑,反正沒被抓住就不承認。

“你穿著我定制的運動服,裝不認識我?”顧譽衡又喊。

原主那個龜毛性格,所有衣服都是限量版或者定制的,運動服也不例外。

白思筠知道這件事,腳下一個緊急剎車,連忙去看身上的衣服。

不對啊,這是她自己的衣服。

一扭頭,對上了顧譽衡看透一切的目光。

“你詐我?!”白思筠不可思議地看著他。

顧譽衡慢條斯理地走到她面前,垂眼看了看她胸前的相機,又掃了一圈她一身黑的打扮,然後回過頭,皺眉看著尖叫聲四起的旅客出口,那裏應該是來了一個明星。

“你……來接我?”他看看那群粉絲,又看看白思筠,仿佛誤以為白思筠也學了粉絲那一套,面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一種“不可思議”的情緒。

他當然看得出,白思筠是來拍他的,或者應該說,她是來拍他和白宛的。她現在一心想離婚,又想對白宛覆仇,可能想抓住一些證據。

他不介意她拍,所以也裝作不知道。

白思筠一聽,迅速收起了心虛之色,將相機藏進包裏,理直氣壯:“你給我發消息,不就希望我來接你?”

顧譽衡楞了一下,這語氣他熟。顧譽衡1.0就是這麽以為白思筠欲拒還迎,然後自信地說出這類話的。

這麽一想他汗毛都豎了一豎,被惡心到了。

冰塊臉一下變得嚴肅,他看著白思筠認真說:“不是,只是給你報個平安。”

白思筠心頭被撞了一下,生疼。曾經她多麽渴望收到這樣一條短信,而不是擔著心掐著點,小心翼翼給他發消息,問他是否安全落地。

“給我報平安?”語氣充滿了荒謬和不可置信。

顧譽衡嗯了一聲,好像只是做了一件普通的事。

白思筠扯著嘴角,想好好嘲笑他,告訴他自己不稀罕了,還未開口,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響起。

“譽衡……”

白宛被張秘書扶著,一瘸一拐地走過來。

她走到了顧譽衡身邊,看向對面的白思筠,眼中疑惑:“這是……”

白思筠眼中閃過不耐,暗罵狗男女。

顧譽衡長腿一邁,走到了白思筠身邊,變成他和白思筠並肩面對白宛的站位,伸手介紹:“這是我太太,白思筠。這位是白宛。”

站位是一種非常明顯的心裏暗示,無論是站的人,還是看的人。

站的人,內心親近誰,身體就會靠近誰,和誰對立或者把誰看做需要保持距離的人,就會和誰相對而站;看的人,看到並肩的人會下意識覺得他們親近,而站在他們對面的自己,就會像一個外人。

白宛深谙此道,所以她一來,不是像張秘書那樣保持距離,也不是站在第三個位置形成三角,而是熟稔地站到了顧譽衡身邊,讓白思筠以一對二。

而顧譽衡邁了一步,把情景徹底顛倒了。

不對,應該說是糾正了。

白宛的笑容變得不自然起來。

他的介紹也大有問題。

鄭重介紹白思筠是他的太太,卻只提了白宛的名字,仿佛沒有什麽其他可說。

他不說,白宛就自己說。

她做出恍然狀:“我想起來了,白思筠,我們是同學呀,高一上半學期在一個班的!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呢。”

白思筠翻了一個白眼:“別裝了,你高中三年找了我兩年麻煩,你不認識我?”

白宛聽得驚詫又委屈,眼神瞟向顧譽衡,充滿了可憐柔弱之色,仿佛在向他求助,但還是堅強地自己和白思筠講道理:“怎麽會……是不是有什麽誤會,我們高中分班後再沒見過,而且我怎麽可能去欺負人呢?”

白思筠看著她表演,被惡心得不行,腳下意識往外挪了一步——是前世的習慣,只要白宛這樣,顧譽衡一定會妥協,然後會轉頭讓她少說幾句。

她就算重生決心硬剛回去,身體卻誠實得不行,想逃開接下來讓她難堪心痛的一幕。

想到這,白思筠真的難過,眼裏浮上了水汽,手卻緩緩捏成拳。

“應該是你欺負的人太多,自己忘了吧。”顧總主動加入了兩個女人眼神廝殺的戰場,說了一句震驚她們的話。

“譽衡你——”白宛懷疑自己的耳朵。

顧譽衡莫名其妙地看著她:“我們認識前,你在學校的事我都調查過,後來我看你改正了就沒提。這裏又沒別人,你對著受害者裝哭裝無辜,她又不會同情你,說人話,道歉。”

白宛委屈神色卡在半空,微微張著嘴,呆滯地看著顧譽衡。

白思筠也差不多,仿佛看到了外星人似的,側頭瞪著他。

顧譽衡正了正袖扣,不懂她們什麽表情,問白思筠:“我說的不對?或者你喜歡剛才那樣?”

白思筠立刻收起震驚,嫌惡地看向對面:“我有病?喜歡這麽惡心的東西。”

白宛臉色煞白,不可思議地看著顧譽衡:“譽衡……你其實是怪我的是不是?”

顧譽衡:“???”

他看向張秘書:“司機還沒到?”

張秘書連忙走上前:“到了,就在門口,顧總現在出去嗎?”

顧譽衡嗯了一聲,看向白思筠:“我有事先走了,你走不走?或者,要敘舊道歉的話找個咖啡店繼續。”

誰要和情敵/仇人敘舊?

浪費時間,還給自己找氣受。

顧譽衡也覺得,沒事站在這裏撕,浪費時間找氣受,所以果斷撤退。

白思筠當著白宛的面跟上來,上了顧譽衡的車。

顧譽衡給她開的車門,離開前還禮貌客氣地對白宛說了一句:“回見。”

車子開出一段路,還能看到白宛扭曲的臉。

白思筠坐在後座的另一端,離顧譽衡遠遠的,爽了幾分鐘後,開始越想越氣。

一開始驚訝顧譽衡沒有為白宛發神經,但是驚訝過後,想到他剛才表現,依舊覺得很不爽。

他知道白宛中學時一直欺負她,知道白宛不是個好人,當年沒有做什麽,現在也沒有為她說一句話,不,就說了一句“道歉”,然後沒了。

而以前他為白宛出頭呢?對她惡言惡語,百般威脅。

當車開到家時,白思筠的怒氣已經破頂了。

顧譽衡前腳進屋,後腳就被人從背後狠狠砸了一下。

他踉蹌了一步,捂著頭轉身,對上白思筠怒氣蓬勃的臉。

“怎麽了?”他疑惑地問。

這句“怎麽了”加倍激怒了白思筠,她拿著包往他身上砸:“怎麽了?你還問怎麽了?你明知道白宛以前霸淩我,你還和她談戀愛,還把她慣得更加囂張!從來沒對我有一絲抱歉!現在我是你老婆,她連做過的事都不承認,你呢,‘有事先走’,怎麽,怕我吃了你的小情人啊!溜得這麽快!顧譽衡,你這個混蛋!畜生!死渣男!”

白思筠一點都不收力氣,裝著相機的雙肩包一下一下砸在顧譽衡身上,發洩的怒氣有剛才那一幕的,也有上輩子的。

顧譽衡一聽,想擋的手停了下了,站在那任她打著。

雙肩包的帶子抽在他臉上,很快泛起幾道紅痕。

白思筠打累了,也發現了他不躲不還手,嗤笑一聲,恨恨看著狼狽的人,將包用力砸在地上。

“顧譽衡,我要——”

顧譽衡擡手捂住了她的嘴。

“我不知道她高中欺負過你。”

白思筠撇頭,想從他手下掙紮出來,並不信。他剛才才說過,和白宛在一起時,調查過她的過去。

她今天才知道這件事,越發襯得自己像個傻子。

“真的。”顧譽衡沈聲說,“我確實調查過她,但只限於她是哪裏人,從小在哪上學,喜好興趣。剛才那個話,是詐她的。”

白思筠瞪大了眼,一把扯下他的手:“詐她的?”

顧譽衡沈著臉微點頭:“我不知道你們的事,但是畢竟相處過三年,很清楚她的性格。如果你說的是假話,她真實的驚訝不會是那個模樣。”

“我不是怕你傷害她才走,是我不走,她會繼續哭訴否認,然後你和她爭辯,她過來拉上我讓我相信她,你看不下去出手打她,她順勢倒我身上……一件是非黑白的事最後成了爭風吃醋。我支持你討回自己的公道,你需要什麽資源我可以提供,你想做什麽我也不阻攔,除了,站在那扮演你們相爭的擺件。”

白思筠聽得出了神。

顧譽衡還真了解白宛,三言兩語便惟妙惟肖地勾勒出白宛接下來的表演,如果她們繼續吵下去,後續肯定會這樣發展。每一次,重點都會被模糊,只剩下大家對顧譽衡白宛之間關系的揣測。

她的委屈、她的控訴,沒人再聽。

顧譽衡的話讓她腦子一清,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每次和白宛爭論會極度憋屈。

“你知道還配合她!”更怒了。

顧譽衡面無表情的臉上仿佛出現一個實質問號:“我?配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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